美元的霸主地位,如今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松动,这是上世纪70年代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以来,美元遭遇的最严重的信任危机。今时今日的美元,终于要盛极而衰了吗?种种迹象表明,这并不是空想和臆测,美元也许真的已经走到了其人生抛物线的拐点。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近年来,一种十分有趣的现象正在全球范围内上演,那就是去美元化。这个词儿听起来可能有些过于专业化,但实际上它代表着一种趋势,那就是,全世界越来越多的国家和机构正在逐渐减少他们手中所持有的美元资产,未来也不打算持有过多,在减少美元资产的同时,试图将这些资产,包括外汇储备,分散投资到更广泛的领域和产品。说得更直白一点,就是大家都开始嫌弃美元了,打算换一种更好、更安全的资产。
我们先来看一些数据,据美国财政部自己公布的数据,2016年第一季度的时候,美元在全球央行外汇储备中的占比还高达65.46%,而如今,这一占比已经下降了将近10个百分点,7年10个百分点,这个下降幅度不可谓不快,按照这个速度,再过5、6年,就将下降到50%以下,这一趋势,是近年来各国逐渐减少美元资产的真实写照。
美元曾经有多辉煌,如今就有多尴尬。二战结束后,美国的经济实力一度占据全球的约50%,这使得美元成为了全球最重要的货币之一,人人都愿意持有美元,美元成为全球通行的硬通货,人民对美元的喜爱程度堪比黄金,因为根据布雷顿森林协议,1944年确立了以35美元兑换1盎司黄金的固定汇率,这意味着持有美元就等同于持有黄金。所以说,美元的起点是相当高的。
但是如今,美元却沦落到被多数人嫌弃的程度,这一切,都是美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导致的,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一个主要原因是美国政府的货币政策,在过去的十几年中,美国的货币政策一直不可预测,时而大幅放水,时而激进收缩,这使得美元的价值忽高忽低,变得不稳定。央行们选择将资产放在美债等美元资产中,主要就是求稳,结果却并不稳,所以各国只能选择其他更稳的资产了。
第二个原因就是美国毫无信用,历史上将近100次提高美债上限,从没想过要还钱,每次没钱了就想着继续借钱,这种以钱养钱的过度借债模式,根本无法持续。
第三个原因就是美国滥用美元的霸权地位,随便对其他国家进行经济金融制裁,将美元作为武器,严重削弱了美元的信誉。
俄罗斯是去美元化的先驱之一。据报道,早在2014年,俄罗斯就清空了其国家主权基金中的全部美元资产。还有消息称,中国、日本、德国、法国、沙特阿拉伯、印度、以色列等40多个美债的主要海外持有者,也在2022年上半年加大了抛售美债的力度,这些国家用实际行动表明了对美元的不信任。
但是美国并没有从中吸取教训,今年上半年爆发的美债危机,再次以提高债务上限的方式加以解决,这种做法连美国国内的有识之士都看不下去了,他们纷纷指责美国财政部的同时,也就如何取代美元、遏制住美国贪得无厌的野心出谋划策,很有意思的一点是,这些人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集中在黄金身上,甚至公开呼吁恢复金本位。
例如,美国学者塔克称,当前美元已处于“转折点”,美元无法长期维持“货币强权”,他还提到,最近各国都在加速抛售美债,转而购买黄金。“末日经济学家”鲁比尼近期公开表示,美国提高债务上限,使得全世界对美国的偿债信心出现崩塌,这样会进一步加速去美元化的进程。世界首富马斯克也认为,美国的货币政策让其他国家不得不抛弃美元。
就连欧央行行长拉加德在6月4日也公开表示,去美元化浪潮日益汹涌,人们不应该将美元的储备地位视做理所应当。欧盟是美国的盟友,拉加德与耶伦都是朋友,她的警告更能说明问题,美国已经连自己的盟友都对其产生了怀疑。
更厉害的是,美国国内有越来越多的议员推动恢复金本位。比如,6月6日,议员格林直接向美联储发难,她提出了一个方案,就是要求美国回归二战时期的金本位,重新将黄金确定为法定货币。无独有偶,格林之后,3位议员向国会提交了一项提案,他们分别是穆尼、比格斯和戈萨尔,他们三个在提案中也是要求恢复金本位,为的是解决美国不断上涨的通胀。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这等于是从内部挖美元的墙角,但不得不说,金本位在货币历史上有着显著的影响,如今已经成为替代美元最重要的选项。
如果说美国还停留在提议案阶段,那么,有一些国家则已经采取了事实上的金本位制度,例如瑞士和南非,这些国家将黄金作为货币发行的储备,并且保持了固定汇率制度。但是,这些国家通常都是小国,它们的经济规模相对较小,他们恢复金本位对于整个世界经济的影响较为有限。但是,各国积极储备黄金却是不争的事实。据统计,从2018年起,已经有德国、荷兰、法国等多个国家向美国要求检查和运回本国放在美联储金库中的黄金。
也有一些学者主张,货币的发行应该基于黄金等实物资产,而不是政府的信用和债务。此外,还有一些国家通过签署多边协议的方式,共同承诺恢复金本位制度,例如2018年,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四国就签署了《中亚货币同盟协议》,旨在建立一个稳定的货币同盟区。
总的来说,恢复金本位是各国当前的一个理性选择,尽管金本位也有自己的弊端,但是,未来的货币体系,注定不再会是由美元一家独大了,这一点已经成为国际共识。美元称霸世界80年后,终于处在了由盛而衰的临界点。